感谢相遇,后会无期。

《同谋》主vmin「10」

  “比如‘是我还是他’这样的选择题是不是只对情侣管用?”金硕珍目送金泰亨和朴智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关上金南俊的房间门,脑子一热给闵玧其打了个电话,很是无辜地道:“我刚刚问了泰亨一个类似的问题,他好像对我很失望啊。”
  闵玧其一头雾水,“详细说说。”
  金硕珍:“就刚才……”  
  
  
  
  刚才,金泰亨和朴智旻跟着金硕珍一起进了金南俊的房间。金南俊把沙发让给金泰亨和朴智旻坐,又把办公桌后的电脑椅拉出来推给金硕珍,接着去给三个人洗杯子,洗完后仔细擦干净才倒上热茶递过去,递完了也没打算顺势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一刻不停地自顾自瞎忙活。但金南俊的房间再宽敞,那也只是个房间,他再不想参与对话,还是全都听进了耳里。
  金硕珍当时见金泰亨连金南俊双手给他递过去的茶都不屑于看一眼,心里那股子火就“噌”一下全上来了,连个铺垫都没有,一个弯子也不绕,直截了当地发作起来,“我和你南俊哥在一起了,不长不短四年多,我现在说给你听不是要征求你的同意,是想告诉你,我不仅爱他,我还会护着他帮他支持他,你要是再敢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那就是对不起我,你自己考虑清楚了!”
  要不是朴智旻从小就喜怒不怎么形于色,现在铁定是目瞪口呆。但好在他懂得看眼色,该明事理时明事理,二话不说就把金泰亨面前的茶杯端起来,面无表情语气僵硬地贴心询问:“泰亨啊,渴了吧,喝点儿水吗?”
  既然是朴智旻递过来的,金泰亨想也不想就接过了,喝了一口才回答说:“嗯?我不渴啊。”
  朴智旻无话可说。
  偏偏金硕珍的火还真的就消下去大半,脸上严肃的神情登时不见了,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泰亨,你要知道,这个家没有人对不起你,也没有人不喜欢你,更没有人会抢走属于你的东西。你和南俊之间有误会,那没关系,我们今天把话都说开了就行了。”说着金硕珍朝正在理书柜的金南俊招招手,“别忙了,过来和泰亨说说话。”
  金南俊没什么不情愿的,他从来都不觉得他跟金泰亨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只是心里清楚金泰亨讨厌他,所以大部分时间会主动离开金泰亨的视线,以免惹金泰亨不高兴。但金泰亨就恰恰相反了,他恨不得一天到晚在金南俊眼前晃,想尽办法要让金南俊生气,最好气到大发雷霆和他大吵一架,这样他才能有机会大声吼出那句计划了三年之久的“该滚的人是你,这里是我家,你给我出去”,然而事实是,不论他怎么惹金南俊,金南俊都没跟他生过气,每一次都相当于一拳打在棉花上,离大快人心差了十万八千里。  
  
  房间的沙发很小,金硕珍每次躺着休息都得半蜷缩着腿,这会儿金泰亨和朴智旻往那儿一坐,位置差不多就满了,但金南俊走过来也不踌躇,直接就地坐下了,面朝矮茶几,左手边是朴智旻,右手边是金硕珍。地上有地毯,着凉不至于,但并不怎么好看。金硕珍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金泰亨或朴智旻给出个“我其实是想让座的”的态度,刚刚那点好不容易下去的火又转头爬回来了。
  “我和他能有什么好说的。”金泰亨下意识在无形间火上浇油。
  朴智旻一时间竟然真的想不出来金泰亨和金南俊能说点什么,好像随便找个话题出来都会让气氛尴尬、人不愉快,他干脆就闭嘴不开口了。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金硕珍沉声说:“金泰亨,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金泰亨难得对金硕珍也没有好脸色,嗤笑一声,说:“哥,你说我伤害他就是对不起你,那你怎么不问问,你爱他对不对得起我,对不对得起我们妈,对不对得起金家?”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金南俊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朴智旻瞥了金泰亨一眼,看他神色镇定,分明不像在生气,况且他也不可能对金硕珍生气。
  大概又是自尊心在作祟吧,朴智旻想。
  “对得起。”金硕珍却大大方方地反问金泰亨:“倒是你,你让公司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算计自己家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又对得起谁?”
  ……  
  
  
  闵玧其在电话那头沉默半晌,说:“你说得都挺有道理,没哪里错了。”
  金硕珍说:“但是泰亨不太高兴啊。”
  闵玧其道:“我记得你跟我提过,你这个宝贝弟弟好哄得很,单纯又固执,吃软不吃硬,你想让他跟金南俊和解,出发点是好的,不过用错方式了。”
  金硕珍笑着摇头,“孩子现在长大了,软硬不吃。”
  闵玧其想了想说:“还是有软肋的。”
  金硕珍立即明白过来,“你是说,智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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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死前把我叫去他身边,留着最后一口气来嘱咐我,让我以后一定要保护好金泰亨,拼死都要保护他,粉身碎骨也要保护他,所以我潜意识里就觉得金泰亨无时不刻都是危险的,除我之外,任何人都对他有威胁。后来,我了解到他跟金南俊之间简单又复杂的矛盾,我知道他自尊心强,势必会有所行动,于是我与他保持距离,假意嫌恶,装作和金南俊站在同一阵线,把自己当成是卧底,好去摸清金南俊的目的。”
  “义父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虚伪和背叛,你认为你了解透彻的人,说不定一转过身就是陌生的模样,他让我谁都不要信。所以,一开始我尽管认为金南俊对金泰亨并没有恶意,我也不敢轻易放松。”
  “义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用枪,在我面前杀过人,让我摸过鲜血淋漓的尸体,还让我见过活人皮开肉绽是什么模样,我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极度惧怕红色和腥味,精神持续处于紧绷状态。固执过堕落过,也质疑过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至今没得到解答。但我现在觉得,答案或许又不那么重要了,因为金泰亨说,只要我爱他,他就放弃和金南俊敌对,我答应了,这样他以后就有了更多的庇护,可以放心快乐,我也可以用心爱他。”  
  
  
  “神父,你以前说我是画地为牢,把自己困住了,只要走出去,世界未必像我想的那么纷乱。我现在愿意相信了,我想通了,我想趁他还爱我的时候也好好爱他。”
  其实神父今天根本不在教堂,朴智旻对着空空如也的隔间自言自语,竟然也像被宽慰了似的慢慢露出笑容来,“不过他啊,现在站在门外偷听我讲话,我是该继续说给他听呢,还是出去看看他?”
  金泰亨在门外说:“你该出来继续说给我听。”
  朴智旻推开门,人却不急着出去,“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吗?怎么还进来了。”
  金泰亨见朴智旻脸上带笑,也跟着笑起来,“你说这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的地方,我当然要看看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在做什么了。”
  朴智旻问:“听到多少?”
  金泰亨如实回答:“从你要用心爱我开始。”
  朴智旻挑眉,“你倒会挑时间,我让你放心快乐你就听不到了。”
  “你下次再说给我听,现在没时间了。”金泰亨稍稍侧过头,想看教堂外一眼却被挡住了视线。
  朴智旻立即从小隔间里出来,慌忙道:“什么意思,谁在外面?”问完也不等金泰亨回答,拉着他飞快往楼上跑,“算了,先跟我来,等会儿再说。”  
  
  
  
  朴智旻从小就经常跟金父来这个教堂,对教堂的环境熟悉得很。他拉着金泰亨躲进教堂的阁楼里,这里以前是老神父平时休息的地方,以前有一次朴智旻衣服湿了,就是在阁楼里换的,那时他还跟老神父抱怨说房间不好找。但老神父过世以后,这个房间就不住人了,现在像个杂物间,各种东西都堆了一点儿,几乎没什么人会进来。阁楼的窗帘侧面露了条缝,阳光横穿进来,空气中尽是灰尘飞舞。

  “怎么回事?”朴智旻压低了声音问。
  金泰亨走到窗边轻轻拉起窗帘一角,说:“我刚刚在外面等你的时候看见有车开过来,像是郑叔叔的,不过我没看清楚,不敢确定,但现在……”他把窗帘放下,手撑着地板坐下来,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啊,他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跟踪我们?”
  朴智旻先没管金泰亨的话,指了指地面,道:“地上脏得很,能不坐就不坐吧。”
  金泰亨把两条长腿伸直了,又朝朴智旻伸出手。
  朴智旻没太理解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皱着眉问:“什么?”
  “把手给我。”金泰亨说:“牵牵手,行不行?”
  朴智旻犹豫着把手放在了金泰亨掌心,金泰亨笑了笑,抓着朴智旻的手猛地一用力,朴智旻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金泰亨身上。金泰亨笑着把朴智旻抱紧了,说:“地上脏得很,你就坐我身上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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