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相遇,后会无期。

《余生离我远去》vmin「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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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智旻是被一条短信给震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把手机举到面前来,亮光照得眼睛刺痛。

  现在才凌晨三点多,金泰亨睡得很沉,朴智旻小心翼翼地把头钻进缩进被子里,尽量不让手机屏幕的光打扰到他。

  短信是闵玧其发来的,内容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我失恋了。
  朴智旻一愣,瞬间就清醒过来,眼睛瞪得很大。他又重新把头探出来,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踩在地毯上摸着黑进了卫生间。   
  手机屏幕那点儿微弱的光线根本不足以支撑朴智旻看清脚下的路,何况他还得时刻提防着不要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吵醒了金泰亨,一来二去的,十几步路的距离他愣是走出了一额头汗。

  进了卫生间反锁上门,朴智旻才开始发觉不穿拖鞋真的很冷,尤其是卫生间的地板上又没有地毯。他四处看了看,最后还是决定坐在了水池台子上,然后顺手把水打开,蜷缩着腿给闵玧其打了通电话。  
  
  
  闵玧其几分钟前才给朴智旻发过短信,手机还拿在手里,手心一震他就知道是朴智旻的电话。

  “怎么回事儿啊?”电话一接通朴智旻就急忙问道:“你前几天不是还跟我说,他为了你想来首尔实习吗?”
  闵玧其吐了口烟,声音听起来微微沙哑。
  “不知道,没问,他说想分,我就同意了。”

  朴智旻沉默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只好换了个问题。
  “那他还来首尔吗?”

  “也没问,但应该是不来了。”闵玧其说:“他这个学期都在忙毕业汇演,几乎没怎么联系我,实习是以前说的,他那会儿打算假期跟我回家,下学期开学了直接来首尔上班,现在分都分了,他何必还特意来别的城市,在自己家那边不是更方便?”
  朴智旻气恼道:“行吧行吧,我知道你那性格,劝你去跟他和好肯定没可能。”
  “嗯。”闵玧其淡淡道:“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让你知道一下,免得下次你跟他聊天或者有别的什么事儿突然提到我,到时候都挺尴尬,就这,没别的事儿。”

  朴智旻:“刚才分的手?”
  闵玧其:“不是,上个月。”

  朴智旻错愕,“那你为什么隔了一个月还三更半夜才来告诉我?”
  闵玧其说:“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让自己相信我们真的分开了。刚才突然想抽烟,走到阳台发现今晚没有星星,我就好像……有点儿撑不住了。”  
  
  
  朴智旻在和金泰亨相处的时候,经常会在金泰亨身上找到他和闵玧其相似的地方。比如说话时情绪起伏不大,不论内容是什么,都让人觉得不悲不喜。比如偶尔理智过头,容易给人感觉丧失感情。可朴智旻知道闵玧其最重感情,所以也一直默认金泰亨只是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
  朴智旻最怕这样,他会很惶恐,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要怎样让他们放下防备。金泰亨常说希望朴智旻不要总是紧张,在他面前可以放轻松,但朴智旻根本不清楚金泰亨是不是就真的放轻松了。  
  
  

  “倒是你,不是说最近睡得很早吗?怎么一收到短信就给我回电话了?”闵玧其问。
  朴智旻没告诉闵玧其他是被闵玧其的短信吵醒的,自以为天衣无缝地转移话题道:“我圣诞节的时候好像会有表演,到时候找朋友给我录一下,回头给你发视频。距离都挺远的,又是大冬天,就不让你大老远跑一趟了。”
  闵玧其说:“他圣诞也有表演,开场是他,主持也是他,大概……一个半小时吧,我可以看他一个半小时。”
  朴智旻也没刻意纠正“主持是不会一直站在台上的,你总共看不了他几分钟”,只是问:“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很不好。”

  闵玧其说:“但是再不好,也会好的。”
  朴智旻:“你知道就好。”
  闵玧其:“你睡觉吧,挂了。”
  说完就真的挂了。

  朴智旻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等发觉自己浑身冰冷了,才连忙关了水跳下水池,轻轻拧开卫生间的门。
  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他还在犹豫,是先关卫生间的灯摸着黑爬回床上直接睡觉,还是借着光去金泰亨的外套口袋里拿根烟出来,再回卫生间点。

  然而事实是他还没犹豫出结果,金泰亨的手就从门缝里伸进来拉开了卫生间的门。睡眼惺忪,但动作生硬,一把抓住朴智旻的手腕,把他拉进了怀里,然后抱回了床上,接着还给朴智旻把被子裹紧了,不停地搓他的手。

  “很冷吧?”
  金泰亨沙哑着声音说:“下次半夜起床记得把外套和鞋子穿上。”

  朴智旻觉得鼻子有点儿发酸。
  “是我吵醒你的吗?”他问。
  金泰亨闭着眼睛笑了笑,额头贴着朴智旻的头顶蹭了蹭,朴智旻感觉到他是在摇头。

  “做了个梦,突然就醒了。”他说。
  朴智旻钻进金泰亨怀里,说:“做噩梦才会突然醒吧?怕不怕?我靠近你一点会好吗?”
  金泰亨说:“嗯。”

  朴智旻问:“困吗?”
  金泰亨不点头也不摇头,“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今天周日,不急着多睡这一会儿。”

  朴智旻又往金泰亨怀里缩了缩,如实道:“我哥失恋了,他们在一起好多年的。我看他这么晚才给我发短信,怕他情绪不好,就去给他打了个电话。”
  “嗯。”

  金泰亨说:“好好安慰他了吗?有没有好起来?”
  “没有。”

  朴智旻说:“很糟糕,他大概不会好了。”
  金泰亨轻轻吻上朴智旻的额头,“会好的,再让他静一静。”

  朴智旻问:“如果哪天我们分开了呢?你静一静就会好起来了吗?”
  金泰亨睁开眼,可朴智旻缩在他怀里,他看不到朴智旻的表情。

  “智旻。”
  他说:“别想以后,谁都不知道以后。”
  朴智旻点点头,“对,如果我每分每秒都爱你,以后也一定会在一起。”
  “好,晚安。”金泰亨说。

  朴智旻本想多跟金泰亨聊一会儿,聊聊感情观,再聊聊连猜测都毫无头绪的在一起以后,可他知道金泰亨困了,不能再吵他。
  所以他没说晚安,睁着眼睛,瞪着一片混沌的黑,双手拥抱他的爱人。

  凌晨早就过了,一觉睡醒不会是明天。可今天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开头。他听说了一个悲伤的故事,还失去了一次睡前祈祷明天更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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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晚上没有睡好,金泰亨早上还是醒得很早,但他这次没立即爬起来,抱着朴智旻多躺了一会儿,躺到发觉肚子有点儿饿,该吃早饭了,才给前台拨了个电话让他们送早餐来房间,顺便起床洗漱换衣服。
  朴智旻仍然是等一切准备就绪才慢吞吞掀开被子爬起来的,这时金泰亨已经把早餐放在了他床头边的矮柜子上,正穿戴整齐,半眯着眼睛冲他笑,说:“早上好。”

  酒店暖气充足,空气加湿器就像摆设一样,刚醒来时嗓子太哑,难受得厉害,朴智旻摆了摆手,根本不想说话。
  金泰亨给他递去一杯温开水,说:“还以为你会睡到中午的。”

  朴智旻当然不会告诉金泰亨他是因为听见金泰亨掀开被子起床后拉开半截窗帘才醒的,毕竟他睡眠质量差、精神太敏感又不是金泰亨的错,总不能逼着金泰亨醒来后还饿着肚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等到他大中午才自然醒为止。于是只好道:“我作息现在也很健康的好吗?”
  “那起床吧。”

  金泰亨拍了拍朴智旻的头顶,“早餐还是热的,先去洗漱,或者有没有别的想吃的,带你出去吃。”
  朴智旻连连摇头,“你吃过了吗?我要跟你吃一样的。”
  金泰亨笑道:“吃过了,给你拿的就是跟我一样的,快起来吧。”
  哄小孩儿似的语气,要换做别人,朴智旻可能会骂他神经病,也不知道怎么到了金泰亨这里,容忍度就能一再扩大,甚至觉得,这样似乎真的很幸福。  
  
  
  “我们今天有安排吗?”
  朴智旻吃着早餐问。
  金泰亨给他把折叠桌靠在床边撑起来,让他可以在室内就晒到太阳,半边身子暖暖的,侧脸感觉很烫。

  “你想有就可以有,不想有也可以休息。”金泰亨坐在朴智旻对面说。
  阳光给他的睫毛打下一层阴影,朴智旻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
  不是摸、是捏,还轻轻往后扯了扯。
  这让金泰亨有点儿无语,说:“是真的,不是贴上去的。”
  朴智旻尴尬地放下手,赶忙假装若无其事地把话题绕了回去,说:“啊,好,那那那那这样的话,能不能陪我去看看我哥?我怕他一个人情况不太好。”
  金泰亨微微蹙眉,“我去方便吗?”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

  朴智旻说:“你又不是外人!”
  金泰亨说:“那好。”
  可他最后到底是没去。  
  
   

  朴智旻联系了闵玧其,约在两个人学校中间的一家餐厅,说一起吃个午饭,位置还是金泰亨订的。结果金泰亨在约定的时间把朴智旻送到餐厅门外就不动了。
  他摸了摸朴智旻后脑勺的头发,又给他理了理围巾,说:“我就不跟你进去了,我在附近四处转转,等你差不多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朴智旻拉着金泰亨不肯松手,疑惑道:“为什么呀?”
  金泰亨问:“你哥哥自来熟吗?”
  朴智旻在脑海中稍微想象了一下,连忙摇头,“一点也不,他话很少的。”
  “那不就行了?”

  金泰亨说:“他没有见过我,我在的话,他未必会把想说的都说出来,那今天出来见面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你一个人去就好,我晚一点来接你,放心。”
  朴智旻一听,好像觉得是这个理,再不舍得也只能松手了。  
  
    
 
  金泰亨大约是觉得感情问题不好在人多的地方开口,甚至还贴心地给朴智旻订了个小包间,朴智旻一边感慨一边跟着服务员往里走,满心都在想这下子算是欠了金泰亨一个巨大的人情。他觉得这件事情要换做是他来处理,指不定就跟着金泰亨进了餐厅,然后一个人坐在旁边大吃特吃了。

  脑子里画面感太强烈,朴智旻推门进包间的时候脸上情不自禁带着笑。
  这闵玧其就很想不通了。
  “你这么高兴?”他问。

  朴智旻拉开椅子坐到闵玧其身边来,说:“别管我了,说说你吧,喝点儿酒吗?”
  闵玧其摇头,“不喝了,我开车过来的。”
  朴智旻就只点了自己的。

  趁酒菜还没上,他向闵玧其要了支烟。
  “我记得他生日是十二月份吧?你说你们分开有一个月了,那他生日的时候……”
  闵玧其拿打火机的动作顿了顿,接着给朴智旻点了烟,说:“我们留着彼此的联系方式,我在自己的动态里了发了一句生日快乐,他想看到就看到了,他不想看到就算了。”
  朴智旻哽了一下,无奈道:“真的,根本找不到话来安慰你,本来想说出来跟你大醉一场吧,你又不能喝,那我不如闭嘴。”
  闵玧其吐了口烟,说:“所以别说我了,结都结束了。说你自己吧,难得见你在我面前也能露个笑脸,是发财了还是终于喜欢人了?”
  朴智旻想翻白眼,“怎么什么都瞒不住你?”  

  
  
  朴智旻对谁都说闵玧其是他的哥哥,因为闵玧其比他大了两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戚关系,但其实他们俩是偶然间在网上认识的,后来见过几次面,三观相同,性格相近,古怪又孤僻,唯一的区别是朴智旻人前人后两副模样,闵玧其并不。
  他们之间算是无话不谈,了解对方的程度就好比照镜子。朴智旻极少在闵玧其面前提起类似“我说不定也有一点快乐”的故事,所以闵玧其很好奇。

  “说说吧,什么人?”他问。
  朴智旻想了一会儿,最后总结道:“我觉得他好神奇。”

  “不过他还没有跟我在一起,他说他还不够了解我,想再等等。”
  闵玧其挑眉,“他现在了解你什么?”

  朴智旻喋喋不休起来,“他知道我从釜山来、知道我会跳舞,我近视、夜盲,我还路痴,还知道我容易紧张,一害怕就大声说话,还有选择恐惧症,不爱出门,饮食作息不规律都快被他调回来了,还有……”
  闵玧其见他说着说着停下来,忍不住摇摇头,“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朴智旻坦然承认,“没什么用。”

  “但我很想跟他在一起。”他说:“刚才是他送我来的,他不跟我进来,说怕有外人在,你会不方便说话。知道我不认路,怕我等会儿走丢了,让我出去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再过来接我。有好多事情我自己根本不在意,有时候干脆就忘了,但他都会替我记得。
  哥,你根本想象不到他对我有多好,我想我这辈子没活多少岁就经历那么多,一定是为了把福气攒够,好等着他来。
  你祝福我吧,我做梦都想跟他在一起,我会幸福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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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太久没见到闵玧其,也或许是终于有一个跟金泰亨无关的人可以让朴智旻大胆地在他面前肆意宣扬金泰亨的好,平时酒量上乘的人,今天喝了没多少就开始红着脸说胡话了,手里拎着个将空未空的瓶子,头发被自己抓得乱糟糟。
  “他就是……好,超级无敌好……特别特别好……没人比得过的……那么好……你知道吗?啊?闵玧其。”

  闵玧其把朴智旻砸过来的脑袋推回了椅背上,倒了杯冷掉的茶,毫无意义地放在嘴边吹了吹。
  “你手机响了。”

  他提醒道:“你这个样子还能接电话吗?”
  朴智旻像没听见闵玧其说话似的,胳膊搂上他的脖子,带着醉醺醺的酒气,含糊不清地说:“我跟你说,他就是……超级,超级好,你知道吗闵玧其?”

  闵玧其只能说佩服朴智旻还记得他是闵玧其,没把他当成别人。
  “你男神?哦,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你有必要这么给他打备注吗?看着不膈应?”闵玧其拿起朴智旻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直接点了接听,然后一声不吭地把手机放在朴智旻耳边。
  朴智旻根本没什么意识,继续看似一本正经地说着:“我跟你说啊……他可爱我了,超级好的,你要是……像他对我一样,这么对硕珍哥,那他肯定就……不跟你分手了。”

  金泰亨在电话那头暗道不好,心想照朴智旻这个安慰人的方式,他要是那个失恋的人,铁定恨不得用头去撞朴智旻,死活都得搞一个两败俱伤的画面出来。
  “喝酒了?”但即便如此金泰亨说话时还是保持了一如既往的镇定。

  朴智旻听见金泰亨的声音,“嘻嘻嘻”地笑起来,对着闵玧其说:“你听,你快听,他声音特好听……明明是弟弟,怎么能有低音炮呢,羡慕死我了……”
  金泰亨:“……”
  闵玧其:“……”
  
  闵玧其直接把电话挂了,心想反正金泰亨知道朴智旻人在哪儿,听出他喝醉的声音要是不主动迅速出现,那就说明这个人并不像朴智旻说的那么好。
  姑且算是个不靠谱的测试吧,毕竟这么多年能懂他闵玧其的只有这么一个朴智旻,总算辛辛苦苦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了,那闵玧其必须要看看朴智旻有没有喜欢错。
  然而事实是没有。  
  
 
  金泰亨原本就在餐厅附近,给朴智旻打电话的时候就在往回走了,听见朴智旻说话的语气更是加快了脚步,这时电话挂断没几分钟他就出现在了包间门外。
  不急不缓地礼貌敲门,推门进去时脸上的神情却不如敲门声听起来那么平静。
  闵玧其想,大概是个好人吧,至少朴智旻没有一厢情愿自作多情,那未来没什么不可以慢慢沟通磨合的。  
  
 
  “对不起,听见他好像喝醉了就赶紧过来了。”
  金泰亨走到朴智旻身边把他从闵玧其身上扶起来,让他整个人趴在自己怀里。
  闵玧其发现金泰亨在观察桌上有多少个空瓶,大致扫了一眼之后又把目光放到闵玧其身上来,并不咄咄逼人,也不冰冷。
  “我没喝,他一个人喝的。”闵玧其自己就说了。
  金泰亨点点头,没有问原因,只是道:“他心情还好吗?”
  “好得很。”

  闵玧其说:“夸了你一整个中午。”
  金泰亨微笑着用掌心揉了揉朴智旻的额头,顺便给他擦了擦汗,摇头道:“是他总小心翼翼地记住别人对他的好,根本不管这是不是相互的,每次都以为是自己白占人便宜了。”

  闵玧其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张了张嘴没出声。过了一会儿见金泰亨抱着朴智旻也不出声,这才忍不住先开口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金泰亨原本想拒绝,但见朴智旻已经睡沉了,只好点头。
  “那麻烦了。”  
  
  

  闵玧其把车停下酒店楼下,看着金泰亨把朴智旻扶下车时细心又温柔,生怕朴智旻哪里磕着碰着,就觉得这个人是真的值得朴智旻去喜欢,于是在金泰亨道过谢后准备转身走时喊住了他。
  “等一下。”

  金泰亨闻声回头,对闵玧其露出一个疑问的眼神。
  闵玧其说:“他这个人很没有安全感,嘴上说没关系,实际上很想快一点跟你在一起。”
  金泰亨点点头。

  闵玧其又说:“他说你觉得你还不够了解他,其实何必了解那么多,人每天都在变,在一起时更会变。”
  当然,以金泰亨的教养不可能问出那句很戳人痛点的“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你那么经历过”,他只是莞尔,道:“我明白了,谢谢。”
  闵玧其索性没再说话,关上车窗就走。  
  
  
 

  金泰亨看了眼时间,现在还不到下午两点。他打算先让朴智旻睡一会儿,等他醒来再带他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便醒醒酒,晚上在外面吃完晚餐再回学校,就刚刚好。

  他把窗帘半拉开,让光可以透进来,但又不会照在人脸上。然后自己也脱了衣服鞋子躺进被子里,怀里抱着一个浑身上下都暖烘烘的朴智旻。

  是了,他也开始明白金南俊剧本里曾经写过的:某一个时间,你会觉得刚刚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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