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相遇,后会无期。

《孤独症候群》糖锡「17-19」

走向怎么甜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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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号锡算是切身体会到闵玧其那“说一不二”的“鲜明特征”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了,说隔天回首尔,隔天就真的不多给郑号锡一秒钟时间赖床。郑号锡本来想开口反驳,结果一张嘴嗓子都是哑的,接着他想用行动抗议,谁知道一个猛地起身就瞬间腰酸背痛双腿发软,他只得乖乖地被闵玧其搂着腰扶下楼后又塞进车里,然后比闵玧其还表情僵硬地一路坐回首尔。
  郑号锡苦啊,想躺后座上,闵玧其竟然还嫌距离远了,伸手摸不着,非得让郑号锡窝在副驾驶,然而出于心理作用,椅背都快仰成一百八十度了,郑号锡还是睡不舒坦。
  但是郑号锡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千金难买闵玧其乐意。


  车开到高速上,郑号锡眼角余光瞥见闵玧其抬手捏了捏鼻梁,虽然很快就放下了,但疲倦的神色还是被郑号锡捕捉到了。也难怪,昨天晚上两个人都“没太休息好”,好不容易睡沉了,又起了个大早,郑号锡甚至被闵玧其在如此疲惫不堪的状态下不用闹钟都能准点儿自然醒的技能给震惊到了,大早上见他没哪里不对,还以为他精神状态良好,原来并不是。而且持续开车消耗精力,郑号锡忍不住开始担心他了,于是转了转视线,清了清嗓子,试图跟他聊会儿天提提神,“咳,话说…你要给金泰亨写的歌,写完了吗?”
  闵玧其把手重重地搁在方向盘上,“没。”
  “哦,我随便问问。”郑号锡打了个哈欠,眼泪顺着眼角就落下来了,他胡乱摸了一把,心想这回是真的困惨了,要不是怕闵玧其开着开着睡过去,导致发生什么尽管概率不大但是脑补起来画面很血腥的意外,他才懒得费神儿想话题还跟这儿拐弯抹角,“他那天在公司跟我说,等赚了钱,要接朴智旻来首尔,现在朴智旻人都不见了,金泰亨到时候估计得吓坏了吧。”
  闵玧其又是用那句说过无数次的话来回答:“跟你没关系。”
  郑号锡把车里的暖气关掉,打开了一点点车窗,风瞬间就从缝隙里钻进来,吹得呼吸都很难放松,“我没说跟我有关系啊,就感叹一下,怪可怜的。”
  闵玧其难得认真了一回,微微皱眉问:“哪里可怜?”
  “你看啊,他们两个人呢,一个当年费尽心力要帮一个走,一个走了想着有能力了要接另一个来,可是等他有能力了,回头一看,另一个却找不到了,不可怜吗?”郑号锡又把窗户关上了,撩了一把被吹乱的发,摇了摇头,笑不出声,“是不是会觉得一切努力都白费了,钱也白赚了?”
  闵玧其又恢复了那股子听不出情绪的淡淡语调,“你理解错了。在我看来,金泰亨不全是为了朴智旻,你说过,他热爱演戏,想出人头地,那就说明,朴智旻只是他实现梦想的这个过程中顺带可以去做的事,那么就算这件事最后没做成,他的生活轨迹也不会偏移,他还是会热爱演戏,还是会想出人头地,他努力原本就是为了自己。”闵玧其眯了眯眼睛,声音放轻了一些,说:“而且,你就算觉得他们可怜,又能怎么样?”
  郑号锡被闵玧其问得哑口无言,他脑海中一下子冒出来很多个词: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爱莫能助、无可奈何……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哥啊,你有时候还真是理智过了头。”郑号锡闭上眼,胳膊枕在脑后,“连思维方式都比别人现实,你们进入社会工作了的人都这样吗?”
  闵玧其却因为这句勉强算是质疑的话微微笑了笑,“你是想说我冷漠吗?”
  郑号锡说:“对,但是这个词儿说出来很好笑,我就拐了个弯儿。”
  闵玧其那一点点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你有立场说别人冷漠吗?”
  郑号锡正想吐槽一下闵玧其说话越来越直接,一开口又把话咽了下去。睡觉的姿势都摆好了,干脆懒得搭理闵玧其,闭上眼休息。反正闵玧其现在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比自己强多了。


  关于冷不冷漠的问题,郑号锡曾经为此苦恼过很久。
  他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总是很容易感动,很容易情绪失控,但大多时候还是会选择保持事不关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就比如对于朴智旻和金泰亨的事情,他觉得可惜,发自内心那么觉得,这种感觉就像看了本结局不圆满的小说,合上书的那一刻恨不得冲到作者面前骂骂他,想尽一切办法威胁他改个结局。但…那都是想想,要是不改,要是结局必须是这样,那就…算了呗。
  也比如,楼下追星的姑娘算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分吃过同一块儿饼干,冒充过她家长签字儿,一转眼就这么不在了,他除了震惊和惋惜,最多感叹世界本就悲哀,除此之外竟然没有其它的情绪了。
  难过吗?难过啊。
  有多难过?也没多难过。
  而后过了一晚上,全都忘了。


  “你说…咱妈以后还得我养吗?”郑号锡又突然把眼睛睁开了,转头看向闵玧其,“她人都不见了,也没我联系方式,是想跟我断绝关系?”
  闵玧其问:“那不好吗?”
  “这么直接?”郑号锡笑了笑,“显得我怪没良心的。”
  闵玧其那句“你有过吗”堵在喉咙口没说出来。他一直认为,良心和感情这种东西,人打一生下来是没有的,就比如他从来都只相信“人之初性本恶”,“大爱”和“小爱”这种可有可无的不确定因素得靠后天的生活环境和父母的教育才能慢慢培养出来。可如果从小生活环境就糟糕透顶,父母又什么也不教,“没良心”和“无感情”持续到长大,那早就定型了。
  比如郑号锡,比如他自己。恰好郑号锡时常强调自己今年十八岁。
  十八岁,成年了,成年人是很难重新学会这些东西的,心里杂念太多。他自己已经是如此,所以没办法纠正郑号锡什么,说什么都很多余。

___


  闵玧其家里大厅的吊灯很亮,亮到照在皮肤上有点反光,抬头看会很晃眼,再低头就视线恍惚,要缓一会儿才能看清别的东西。
  郑号锡之前就在想,闵玧其是不是怕黑。但是没有问过他,总觉得这种类似于“我想了解你”的问题没有固定气氛,问起来就容易冷场。


  “今天就不带你去公司了,你在家休息。”闵玧其可算是温柔了一回,从车里把郑号锡抱出来,一路抱进了房间,“我下午四点有个会要开,时间还早,你可以先睡一会儿。”
  “你怎么总是开会?”郑号锡笑道:“你是公司高层吗?”
  闵玧其说:“不算太高。”
  “你说的不算太高,那应该就是挺高了。”郑号锡随口问道:“你得在公司待很久吧?我等会儿在哪儿吃饭?”
  闵玧其说:“到时候我会回来。”
  郑号锡一点儿也不开心,“你真的不嫌麻烦吗?”
  闵玧其给他把被子盖好,“不。”
  那么郑号锡也没有办法,他只能在心里吐槽闵玧其不但有洁癖,强迫症还越来越严重。


  然而郑号锡并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人,听见闵玧其车又开走的声音,郑号锡就掀开被子坐起来了。
  腰酸背痛的感觉一点儿没缓和,还是浑身难受。郑号锡捶了捶腿,正要翻身下床,却发现闵玧其没给他把拖鞋拿上来。天还是那个天,没彻底暖和,不出太阳的日子照旧呵气成霜,郑号锡完全不想体会光脚踩在瓷砖上的透心凉。
  呀,故意的吧。
  郑号锡心说,肯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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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号锡发现闵玧其最近的工作越来越忙了,以前接送他去学校也没见有多着急,现在回来吃个饭都匆匆忙忙。昨天闵玧其回来的时候还说,原本晚饭时间是回不来的,不过他开会开到一半就先走了。于是郑号锡用开玩笑的语气打趣他,说:“那你的顶头上司是真的很宠你了,竟然想走就能走。”
  闵玧其无奈回答:“我顶头上司是南俊,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郑号锡就不太高兴了,“哦,你们关系好呗,他当然不会把你怎么样,他还给你送东西呢。”
  闵玧其笑道:“你怎么还在计较这个?”
  其实郑号锡真的不是计较,但他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就是觉得……
  “你们是不是走太近了?”郑号锡说:“他好像很懂你啊,而且我记得,我来首尔之前…你们都一起吃饭。”
  闵玧其说:“对。”
  对?
  这就没了?
  郑号锡心里一团乱麻,嘴上倒是言简意赅,“噢。”
  “噢。”闵玧其往郑号锡手边塞了杯热牛奶,“今天跟我去公司。”
  郑号锡连忙哭丧着脸,连连摆手,“不行,今天不能去,我身体不舒服。”
  闵玧其神色顿了顿,“今天还不舒服?”
  “嗯。”郑号锡眨了眨眼睛,尽可能露出一点儿楚楚可怜的目光来,“真的不舒服,哥你再让我休息几天吧。”语罢还觉得不够,甚至多喊了一声:“哥哥。”
  这两个字在闵玧其这里好像是什么魔咒似的,郑号锡一出声,他就条件反射抗拒不能,于是只好进行温和一点儿的语言挣扎,然而这种行为离“嘴炮”还差了几个等级,所以人们一般把它叫做--好说歹说,“可是我最近很忙,不是每天都能抽出空来提前回家,你不跟我走,那你吃什么?你跟谁一起吃?在公司里也可以休息,我不会打扰你。”
  “我认床,就睡咱们房间的床舒服,工作室的沙发不行。”郑号锡飞速在脑海中思考了无数种可能性,最后选择了“应该不会生气了吧但是不一定会成功”的一种说:“吃饭的话…哥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会送外卖的?有号码吗?”
  闵玧其盯着郑号锡看了很久才说:“好像有,但号码我不知道,我到时候让人给你订。”
  郑号锡在心里默默说了声“yes”。


  并不是后悔当初的决定了,也不觉得他渴望闵玧其更疯狂一点是在打脸,但至少…要有个喘口气的机会。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哪怕有十分钟是自由的,也足够了。多难得啊,能从闵玧其手里要一个机会。
  郑号锡对着还没收拾干净的餐桌长叹了口气。手里的牛奶杯摸起来已经没有温度了,但他还是双手捧起杯子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起身,缓慢上楼。脚步声不重,可在安静的房子里还是有回响,听起来空空荡荡。
  他走进房间,张开双臂倒在床上,想着还不如回学校上课。


  直到现在,闭上眼睛还是会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店里的场景。
  他清楚地记得闵玧其在耳边对他说:“我们都没办法爱别人了,那为什么不爱彼此。”
  郑号锡那时没说话,但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为什么非得要爱谁。
  他一个人跌跌撞撞这么多年,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爱”,他也没有从任何人身上学会。当初那么努力要来首尔找闵玧其,纯粹是因为太厌恶自己所在的地方,又对所谓的家人朋友毫无留恋,恰好闵玧其能给他很好的生活条件,所以就拼命地来了。可来了之后呢……
  就没有方向了。
  而且,他在别人面前照旧喜怒无常,该温和时温和,该暴躁时暴躁,在金泰亨面前也一样,唯独在闵玧其面前不行。他怕闵玧其也喜怒无常,怕现在拥有的东西又消失 。

  毕竟,靠自己活着多累啊。
  郑号锡揉了揉太阳穴,一想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觉得头疼。

___


  一觉醒来,正好是中午。
  郑号锡刚换好出门时穿的衣服,门铃就响了,他飞快地跑下楼开门,急匆匆的样子把外卖小哥吓了一 跳,差点儿问他家里是不是进贼了。
  闵玧其家楼下有一片很大的空地,郑号锡记得顺着这条路往外走,走出别墅区,就是马路。可惜这条马路很长,郑号锡每次都坐车来坐车去,根本不清楚马路两边的尽头都是什么。
  于是他问:“你从哪里来啊?”
  外卖小哥一头雾水,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袋,“我从…店里来啊。”
  郑号锡又问:“店在哪儿?”
  “店在……不是您点的单吗?”外卖小哥更懵逼了,从保温袋上拿了发票下来看,“您是郑先生吗?”
  “我是啊。”郑号锡显然没什么耐心,他接过保温袋,随手指了个方向,“你店地址在哪儿啊?出了这儿往哪边走?远吗?”
  “出了小区往右走,前面不远就有商业街啊……我们店就在那儿。”外卖小哥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不过那片才刚开发出来,都没什么生意,还麻烦您有空常……”
  “行我知道了。”郑号锡没听他把话说完,直接关上门,面无表情地走回了屋里。


  他记得闵玧其的公司出了小区是一路向左,来首尔的那天,出租车也是从那个方向开过来的,他没有往右边去过,所以…差点儿以为那条两边都通的马路只能往左了。

  人大概也是这样,总按照惯性思考,误以为另一边就是绝路。
  呀…跑题了。
  郑号锡笑着看了眼时间。
  还早,能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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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室里。
  闵玧其把耳机摘下来,想稍微休息一下,活动活动四肢。在电脑前坐了一个早上,一直聚精会神,耳机音量又开很大,现在站起来走两步都浑身难受。
  他站在落地窗边往下看,附近大多都是正在修建的楼房,没什么风景可言,看久了也并不会有一览众山小的感慨,只觉得空气质量估计该出问题了,幸好没开窗。

  金南俊已经有自己的工作室了,但他不像闵玧其,不会一来公司就窝在工作室里埋头刻苦,他首先要去金硕珍那坐一会儿,等金硕珍被他盯烦了赶他去工作,他才会出来,然后又四处转,能套近乎的地方都去溜个弯儿,最后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了,就来“打扰”闵玧其。
  比如现在。


  “不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啊,我难得八卦一下,别不给面子好吗哥。”金南俊半躺在闵玧其工作室的大沙发上,“好歹也是曾经的那什么,饭友,是吧?”
  金南俊今天早上莫名其妙地拉金硕珍去晨跑了,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腿上的冲锋衣卷成一团,闵玧其很想问问他那股子热血是不是中午了还没消下来,不但看起来热气腾腾,竟然还八卦起别人家的私事来了。
  闵玧其去饮水机边给金南俊倒了杯凉水,递给他说:“也没什么,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金南俊用十分从容镇定的模样说了声:“我靠。”
  闵玧其挑了挑眉。
  金南俊整个人都不太好,“那可是你亲弟弟啊,你来真的?真来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衣冠……”
  闵玧其:“?”
  “楚楚的人啊。”金南俊坐直了,视线跟着闵玧其挪回了电脑前,“我还说呢,别人就是和动物谈恋爱我都不多问一句,就你,跟人谈恋爱了,我都诧异。”
  “……”闵玧其一时间难以理解金南俊这句很好理解的话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你喜欢他?”金南俊说:“你会喜欢人吗?不太现实啊…”
  闵玧其还是沉默。
  他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不对,”金南俊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站起来,要不是外套顺势掉在地上转移了他一部分注意力,他可能就要把脸贴在闵玧其面前了,“你不会只是缺人陪你吃饭吧?”
  闵玧其托着腮看他,“他陪着我,我陪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金南俊拍了拍外套,甚至还想再翻个白眼,“我跟你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了,我的灵魂不如你高级也不如你无趣,你还是一个人在这儿安静地写歌吧,我去看硕珍。”
  “等等。”闵玧其总算多了点儿其它的表情,“你好像总是叫他硕珍?”
  “啊。”金南俊耸耸肩,“你不是问过我吗?”
  闵玧其说:“他有时候也只叫我的名字。”
  “哦。”金南俊这个白眼好歹是有机会翻出来了,“刚刚还在说就是个相互陪伴的关系,不谈感情,现在又要给我秀恩爱了,是吧?这么多变,你是水瓶座的吗?”
  闵玧其:“我不是,他是。”
  然后金南俊就出去了,好像还挺生气。


  闵玧其转了转脖子,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有点儿僵硬。
  他叹了口气,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又点,犹豫着要不要给郑号锡打个电话。
  他以前其实不爱打电话,能不联系的人就不给号码,非得要保持联系的就不主动联系,必须要主动联系的就尽量找借口少联系,但给郑号锡买了个手机之后,好像总想给他打个电话。
  他想,到底是有哪里出问题了。


  不过,出不出问题的先不管,打电话要紧。
  于是他的快捷拨号就按出去了。

__


  郑号锡此时正在一个巨大的商场里,可是这个商场还没有彻底繁华起来,很多店面都脏兮兮又空荡荡。手机铃声一响,像有回声似的仿佛比在家里听着还大,他立刻就紧张起来。
  知道这个号码的,也就那么一个人,根本不用把手机拿出来看屏幕上的备注。可闵玧其的电话,再慌,还是得接。
  闵玧其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只问他:“吃饭了吗?”
  郑号锡说:“嗯。”
  闵玧其很快就听见附近店面正在施工装修的声音,语气瞬间就冷了下去,“你在哪?”
  郑号锡头顶上一下子冒出来两个字:糟糕。
  “我…出来走走。”郑号锡说:“家里呆久了,有点儿闷,我现在回去。”
  闵玧其重复道:“你在哪。”
  可是语气又不一样了。
  郑号锡最讨厌揣测别人的内心活动,偏偏在闵玧其面前他做不到有话就说直来直去,“我…不确定啊,就出了小区,四处走走,而且就我自己。”
  闵玧其说:“你现在回去是吗?”
  郑号锡连忙道:“对。”
  “那好。”闵玧其说:“我也现在回去,我回去必须见到你。”
  “没问题。”郑号锡甚至在闵玧其看不到的地方扯出一个多余的微笑来,好像这样能让语气听起来更柔和一样,“哥慢点儿开车,路上小心。”
  闵玧其直接把电话挂了。
  郑号锡一分钟都不敢耽误,转身就往回走。


  偶尔也会有其它的想法。
  比如…要是刚才回答闵玧其“如果没见到,你会怎么办”,那又会怎么样。
  很难猜测又不难想象。
  一遇上跟闵玧其有关的事情,他就会像个巨大的矛盾体,想什么都矛盾,做什么也矛盾。
  总是如此。


  郑号锡身上的钱早就一分不剩了,闵玧其也没有多给过他,他一路跑回家,大冷天都出一身汗,不过算是有不错的收获,认识路了,知道往马路的另一端走会去哪儿。
  虽然以后不一定能去。
  郑号锡想,万一闵玧其把他锁在家里呢?
  就像…就像……
  郑号锡笑着拿了衣服去洗澡。
  有些比喻,还是不能放在自己身上,说起来好笑,和现实比起来发现差距不大就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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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玧其微微皱着眉大步跨上楼的时候,郑号锡已经穿着浴袍坐在床头边吹头发了,吹风机的声音比闵玧其的脚步声大,闵玧其走到他面前他才停止动作,然后下意识露出那个不够诚恳但又自认为很认真的笑来,关了吹风机,主动扑进闵玧其怀里,说:“没骗你吧?”
  闵玧其用力揽紧郑号锡的腰,还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都洒在他耳畔,“这就完了?”
  郑号锡说:“不完也行,随你处置。”
  话是真心话,但面对面从嘴里说出来,感觉就不一样了。
  “没想处置你。”闵玧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就递给郑号锡,说:“这是金泰亨的号码,你存着吧,我问南俊要的。”
  郑号锡愣住。
  “不存吗?”闵玧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拿他号码没用,工作的问题我会直接找他经纪人,你要是用不着,我就删了。”
  郑号锡怔怔道:“你不是…不希望我跟别人联系吗?我每次提金泰亨朴智旻,你也…嗯,不是很有热情。”
  “是不希望。”闵玧其点头,“不过,我同意你联系他的话,你以后可以不乱跑吗?”
  郑号锡没说话。
  “其实你现在不能去上课对我来说还更放心一些,这样就能一直在我视线里。”闵玧其说:“你现在在家休息是我的原因,所以我不能强迫你跟我去公司,可是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郑号锡接过手机,不过没有存金泰亨的号码,他直接删掉了,然后在闵玧其讶异的目光下笑出两颗小梨涡,“他最近也忙得很吧?我还是少去打扰他,不然又得吵架。”
  “这是你自己选的,那…”闵玧其俯身凑近他,“你要是再跑出去的话,我就只能把你锁起来了。”

  看吧,我多了解你啊。
  郑号锡心说,这不是和我猜的一样吗。


  “锁起来,当你的所有物啊?”郑号锡还是笑。
  闵玧其却没有表情,“你不是吗?”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是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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