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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硕珍原以为家里这些事情很简单。无非就是金泰亨不甘心金南俊掌权，毕竟金南俊的身世卡在金泰亨和金硕珍之间的确有点尴尬，但说到底，那都是长辈的过错，跟金南俊没什么实质关系，金南俊好歹也姓金，两人把话说开，以后和平相处，金家由三个人共同扶持，各自身上的重担还能轻些，没哪里不好。可那都是金硕珍自以为的，除了他和金南俊，没有人这么想。尤其是朴智旻，他这会儿已经在房间里琢磨起各家的阵营和目的来了。
　　然而当事人金泰亨，他本身的想法其实就是金硕珍想的那么简单。他从小就因为金南俊的存在时不时私底下跟金父闹脾气，说金父对不起母亲，亏待了大哥，还忽视了他，话说的其实一点儿没错，饶是金父想罚他没大没小也自知理亏。更何况，金南俊刚接手金家的那年，金母就独自搬了出去，当时故作浮夸的哭闹场面很不好看，这让金泰亨对金南俊的怨恨又多了一分。他如今处处跟金南俊作对，不过是想把金南俊“拉下台”罢了，至于金南俊目前所拥有的那些物质层面的东西，金泰亨只把它用来作引愿者上钩的筹码。
　　另一方面，闵玧其和金硕珍交好，和金南俊关系不差，并且不认为兄弟之间非要争来斗去，但闵父则未必。不止闵父，还有郑父，以及田柾国的哥哥，他们都姑且算是金泰亨的“同盟”。但他们不是要陪晚辈玩儿游戏，而是都清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适当地给予金泰亨帮助，必要的时候施以援手，其余时间坐着品茶看戏，最后等着如金泰亨所保证的那样拿到他们渴求的利益，两全其美，谁都不想错过机会。　　
　　
　　　　
　　
　　
　　“硕珍哥，你让我问的我都问了，让他做的选择题他也选了，答案很明显，他是喜欢我，但我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至少没他心里那点儿不甘心和怨气重要，“所以以后可以不要再为难我了吗？”毕竟我也喜欢他，比什么都重要。
　　朴智旻半遮半掩地说完就挂了电话，还直接关了机。手机随手一扔，把头蒙进被子里，不想睁开眼睛。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在院子里的场景。金泰亨想也不想就松开手，目光惊愕地望着他，好像在问：为什么连你也这样，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所幸金泰亨只有眼睛在说话，不出声朴智旻就有理由不回答。　
　　　
　　
　　
　　在被子里窝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一些了，朴智旻才把脑袋钻出来，结果还没来得及深呼吸透口气，金南俊就在外面敲着门问他：“智旻，睡了吗？”
　　朴智旻本想装睡，但却隐约听见金泰亨的声音。
　　“你找智旻干什么？”似乎是这样问了。
　　金南俊离得近，声音清晰很多，“有点事情。”
　　“有事情非得晚上去他房间里说？他不是你助理？白天在公司怎么不说？”
　　听金泰亨语气越来越差，朴智旻连忙翻身下床，拖鞋也没顾得上穿，三两下跑去给金南俊开了门，把金南俊拉进来又猛地把门关上了。从走廊上金泰亨的角度看，刚好只能看见朴智旻从屋里伸出一只手，牵着金南俊，让他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看似和睦温馨，并不仓促慌忙。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金南俊问：“泰亨在外面，你不让他一起进来吗？”
　　朴智旻盘腿坐在床上，“他又没敲门说找我，我难道要把走廊上路过的人都请进房间里来吗？”
　　朴智旻在金南俊面前很少露出不悦的神情，大多时候甚至会刻意讨好。金南俊忍住意外，坐去朴智旻床边抬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问：“你前天晚上，在我房间门口听见泰亨说话了对吗？”
　　朴智旻一脸“你何必明知故问”。
　　金南俊也不介意，继续耐心问道：“你是不是只听见他质疑我们俩关系的那句？他前面说的那些呢，你都听见了吗？”
　　朴智旻如实回答：“没，跟我有关系？”
　　“有。”说着金南俊就把金泰亨那天晚上的话都重复了一遍，尤其强调了那句：我什么都不要了，你把智旻还给我，不行吗？
　　“他还……叫我哥哥了，怕我抓着你不放。”金南俊苦笑一声，“你刚才在电话里跟硕珍哥说，你认为你对泰亨来说没那么重要，我想告诉你不是的，可你关机了，那我只能过来当面告诉你。”
　　朴智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怕这是编造出来的，或许有什么目的，不然金泰亨为什么晚上在院子里时想也不想就拒绝他，为什么眼里只有惊愕，没有惊喜？
　　金南俊猜到朴智旻不会轻易相信，于是又道：“智旻，你很聪明，但你的心思放错了地方。你只会去想，如果泰亨真那么喜欢你，那为什么不愿意放弃他现在做的事情好好跟你在一起，但你还应该想想，如果泰亨没那么喜欢你，同时又误解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尽管如此，他仍然没有放弃喜欢你，一有机会，还是要跟你说话跟你亲近，你……”
　　“我不想听了。”朴智旻低头不去看金南俊，“你跟我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继续去做说客，说服他早日收手不要与你为敌吗？我不想，我不愿意。”
　　金南俊只好作罢，他起身往门外走，走到门边又顿了顿步子半回过头来，说：“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我真的没想过伤害泰亨，我只是想保护自己，也保护他。”
　　“那你也顺便想想怎么保护我吧，我好歹帮你两面三刀了好几回，等别人看清我这张嘴脸指不定想着怎么弄死我。”朴智旻挥了挥手指，示意金南俊现在立刻出去。他的确不相信，他连金泰亨都不相信，又怎么会相信金南俊。所以他表面上答应金南俊去探探各家人的虚实，但他却没把任何一件无意间知道的事透露给金南俊。比如郑号锡的立场，他自己消化消化就当忘了，谁也不说。
　　金南俊皱眉，“智旻，是你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泰亨再这样下去才有危险，我和硕珍哥只想劝他冷静下来。”
　　朴智旻头也不抬，“那你们去劝，别老找上我，烦。”
　　金南俊叹了口气，终是转身走了。　　
　　
　　　　
　　
　　
　　今天白天累了一天，朴智旻洗完澡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睡得很沉，梦都没做。但睡着的前一秒，脑海中都还在回想回家来时金泰亨站在院子里等他的模样，还有那个能闻到淡淡泥土气息的拥抱。
　　金泰亨笑起来很好看，但这几年已经不常笑了，在外人面前不会，在朴智旻面前也很少，朴智旻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看见，毕竟他昨天，好像又让金泰亨难过了。　　
　　
　　
　　朴智旻平时睡觉轻，常做梦，一听见动静就会醒，即使晚上没声音吵他，等天一亮也会醒。今天倒是难得，一觉睡到大中午，睁开眼时朦朦胧胧，还以为又是梦。以为梦见金泰亨了，侧着身躺在他的床上，和他面对面，中间只隔着一个人的距离，眉眼温和且带笑。
　　朴智旻揉了揉眼睛，侧着脸在枕头上蹭了蹭，慢慢睁大眼，努力把梦看成现实。　　
　　
　　
　　“醒了？”金泰亨笑着说：“你平时都不怎么动，昨天听你说要和柾国一起吃饭我还挺意外，后来我给柾国打电话问你们在哪儿吃，想提前从闵家出来找你们玩儿，可柾国说你没跟他去吃饭，一个人散步去了，我当时又心慌又激动的，怕你不认路给走丢了绕不回来，又高兴你总算知道放自己出去晒晒太阳。后来我先回家了，在院子里等了你一下午，你一直不来，我只好给你打了个电话。”
　　金泰亨一下子说了好长一段话，说得朴智旻有些发懵，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金泰亨，动了动唇，什么也说不出来。往常金泰亨谨慎又警惕，经常让朴智旻忘了他还是个大学生，刚刚这句“提前出来找你们玩儿”才突然让朴智旻回过神来。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旻旻。”金泰亨笑起来，一只手掀开被子，胳膊敞开了对朴智旻说：“过来我抱。”　　
　　
　　四个字而已，声音不大，语气不重，但还是把朴智旻整个心都击落了，完完整整地往下坠，坠进一汪清泉里，差点就让他哭出声来。
　　就差那么一点儿而已。　　
　　
　　朴智旻猛地扎进金泰亨怀里，用尽浑身力气抱紧他。抱紧了还不安，不安就抱得更紧。
　　“先听话别动，让我抱一会儿，趁这个空隙你想想中午吃什么。你没醒，我就没让他们做，我也还没吃，等会儿都做你喜欢的。”金泰亨一下一下地摸朴智旻的头发，在他耳畔絮絮叨叨地说：“你昨天肯定没好好吃饭，今天都紧着你来，给你补补，看能长胖点儿吗？脸都尖了。”
　　朴智旻愿意相信金泰亨是真的喜欢他了，但那个二选一的问题他却没有勇气再问一次。
　　“我现在不饿，不想吃。”他轻声说。
　　金泰亨还是笑：“智旻，抬头。”　　
　　
　　朴智旻茫然地抬起头，正对上金泰亨炽热的目光。而那目光迅速凑近，朴智旻感觉到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蜻蜓点水，毫不过分。
　　金泰亨说：“人都是贪心的，抱都抱了，就想再亲亲你。”
　　朴智旻只得把他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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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事情都是这样，有了个开头就没完没了了。
　　朴智旻平日里对金泰亨无视居多，把他看进眼里的时候就大开嘲讽模式，伤人的话越说越过分，收也收不住，句句捅人心窝子。这回倒好，金泰亨轻轻一声“旻旻过来我抱”就让他瞬间缴械投降，讽刺的话愣是卡在喉咙口半个音节都吐不出来，不仅如此，他还紧紧抱着金泰亨不撒手，一抱就是一整个下午，金泰亨说胳膊酸了申请换个姿势都没管用。朴智旻只当自己是没睡醒，睡醒了才后知后觉，他之前对金泰亨那些装腔作势的讨厌，好像突然变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了，而且，他似乎再也没有理由拒绝金泰亨的怀抱了。于情于理，都拒绝不了。　　
　　
　　
　　当晚，朴智旻睡觉前特意反锁上房间的门，生怕第二天早晨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又是金泰亨。
　　说起这个来，他还觉得挺对不起金南俊。他昨天和金泰亨在床上躺到傍晚，躺得两个人都昏昏沉沉，最后还是管家上楼叫他们下去吃晚饭，金泰亨才把朴智旻从床上抱着起来洗漱换衣服。等到晚饭时间，金南俊和金硕珍一起回家来，朴智旻才恍然想起，他今天忘了上班，假也没请。　　
　　
　
　　朴智旻暂时在公司给金南俊当私人助理，但那都是挂名的，他本质上什么也没做，每天就负责窝在金南俊办公室的沙发上小憩，另外还有秘书给端茶送水。金南俊从来不说他什么，毕竟偶尔还是会有事需要他去办，比如探探谁的口风，比如打打人际关系，再比如，去金泰亨面前演演戏。只不过，朴智旻理解的演戏跟金南俊的本意完全就背道而驰了，但这事儿他们谁都没说开过，窗户纸糊得严严实实，朴智旻又对金南俊早有防备，那注定要一条路反方向走到底。　　
　　
　　
　　
　　“天快亮了，你还不睡？”金硕珍在金南俊房间的沙发上醒来，撑着沙发垫子坐起来的时候身上的毯子也跟着往下掉，他连忙扯住被角，对金南俊笑了笑，“辛苦你了，还不忘照顾我。”
　　“说的什么话。”金南俊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起身，大步跨上前去，直接把金硕珍连着毯子一同抱起来，“刚才怕吵醒你，只敢给你盖点东西，现在自己醒了，那就乖乖躺宽敞地方吧。”
　　金硕珍还有点困，就着金南俊把他放下的姿势一动不动侧躺在床上，然后半睁开眼睛盯着金南俊办公桌上那把纯黑色的92fs，“就是因为你一天到晚研究热兵器，才会让智旻觉得你这个人身上有杀气，危险，不值得信，哪怕你说你是感兴趣，他也会觉得你是对开枪有兴趣。”
　　金南俊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智旻也是，还是个孩子，就整天带着枪。”金硕珍长叹口气，“天知道咱爸以前都教了些什么给他，别的不会，光会折磨自己，口是心非。”
　　金南俊在金硕珍身边躺下来，道：“那你去劝劝他，我说的他都不信。”
　　金硕珍摇头，“姓金的他都不信。”
　　那金南俊也没办法了，“你说得是，都随他吧。”
　　“号锡和柾国都跟智旻关系不错，尤其是号锡。”金硕珍说：“智旻就算没真的支持你，好歹人前装了装样子，号锡跟他关系好，是不是说明……”
　　“不是。”金南俊摇了摇食指，“你该继续睡觉了，还不到六点。”　　
　　
　　
　　
　　另一边，朴智旻又恢复原样起了个大早，但收拾完了不急着下楼，破天荒地从抽屉里翻出一副耳机，半躺在小沙发上听歌。他把音量开得很大，要不是在放抒情曲，定会震耳欲聋。
　　金泰亨就是这时跑进房间里来的，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摘了朴智旻的耳机，语气十分自然，“智旻，起来吃饭。”
　　朴智旻装作没看见托盘上除早餐外的那把房间备用钥匙，说：“一般献殷勤的人都知道自己动手，你倒省事，直接把现成的往上拿。”
　　“那没办法，我不会做。”金泰亨理直气壮，“快起来吃饭，晚一点陪我去学校，我今天在礼堂有个汇报，你来给我当观众啊。”
　　“我要上班。”朴智旻说：“你去你二哥那儿给我请假，他答应了我就跟你去。”
　　金泰亨道：“不请，反正他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朴智旻刚要拒绝第二次，金泰亨就放下托盘把他抱起来了。
　　“你别得寸进尺。”朴智旻瞪着金泰亨说。
　　金泰亨毫不客气地瞪回来，“还讨厌我吗？”
　　朴智旻不想跟金泰亨争论这个话题，只得举手投降，“放我下来，我吃饭。”
　　金泰亨说：“陪我去学校。”
　　朴智旻说：“哦。”　　
　　
　　
　　
　　朴智旻自认为他对学校的反感肯定是与生俱来的，一靠近它就立马心情糟糕。金泰亨不太擅长察言观色似的，什么也不问，还在人来人往的林荫道上牵朴智旻的手。

　　“你在外面能不能注意一下。”朴智旻连忙把手缩回来。
　　金泰亨挑眉，“那就是在家里可以不用注意了？”
　　朴智旻好奇，“你哪次注意过？”
　　金泰亨解释说：“那是因为你总靠近金南俊。”
　　“我不靠近你二哥的时候你也没注意过。”朴智旻伸出一只手，掌心正对着金泰亨的脸，摆出一个拒绝的姿势，意思是你快闭嘴，“去演你的讲，我不跟你进学校，等你出来给我打电话。”说完他把手放下来，见金泰亨脸上笑意全无，又忍不住心软，“我说了，等你出来，我不走。”
　　金泰亨眼前一亮，“真的？”
　　“别撒娇。”朴智旻想笑，“你现在像个小学生。”　　
　　
　　
　　
　　金泰亨到底是没能说动朴智旻，只好放任他在学校里四处走。朴智旻也没骗金泰亨，他纯粹是讨厌人多的地方，去黑压压的人群里等着金泰亨，还不如太阳底下晒晒补钙。　　
　　
　　人好像都是这样，或多或少能预感一些东西。在不好的事情发生前，从各个细节都能感觉出预兆。比如心跳好像快了、手指莫名其妙地发抖、呼吸稍微有些不顺畅、控制不住思维、停不下来胡思乱想。
　　朴智旻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上午八点半。他想，可能未必是不详的预感，说不定是焦虑症犯了。于是在等待金泰亨出现的无聊期间，他一直持续着焦虑状态，手抖得厉害，打个手游都局局最先死，公屏里的队友几乎要对他人身攻击。他干脆把手机放下，双手放在口袋里，指尖冰凉，掌心渗出冷汗。　　
　　
　　下课铃声响，他坐在校园里的湖边草坪上，身后就是教学楼，路过的人越来越多，可金泰亨迟迟没有打电话来。
　　朴智旻开始坐立不安。　　
　　
　　
　　过了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终于震动起来，朴智旻连忙滑动接听。
　　可电话却是金硕珍打来的，他问：“智旻，泰亨在你旁边吗？”语气听起来有点着急。
　　“没有。”朴智旻说：“哥找他怎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
　　“他关机了。”
　　“……为什么。”朴智旻回头看身后的教学楼，从楼上下来的人渐渐少了，四处又慢慢安静下来。
　　金硕珍说：“公司里有个项目出了意外，这个项目最开始不是南俊负责，他属于帮人收拾烂摊子。但公司现在利益有损，董事会的人就想借此机会想让南俊出售股份，然后离开。”
　　朴智旻说得云淡风轻，“把那个人找出来不就是了。”
　　“辞职了。”金硕珍叹了口气，道：“两个月前就辞职了，现在人不知去向，这都是安排好的。”
　　“哥怀疑泰亨？”
　　“是。”金硕珍说：“最开始的负责人是我父亲以前的下属，我父亲曾经拜托他教泰亨处理一些公司方面的事情，南俊说项目开展期间他们往来很多，而且，我去查了泰亨的账户，泰亨两个月前的确给他汇过款，数目不小。”
　　朴智旻下意识就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收住了，转而说：“看来泰亨根本没想隐瞒，否则不会用自己账户，既然没想瞒，那可能只是手机没电而已，不用心慌，你们先处理公司的事情吧，我想办法联系他。”
　　“你想什么办法？”金泰亨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站到了朴智旻身后，随手拿过朴智旻的手机，也直接关了机。　　
　　朴智旻反应不大，愣了一下就继续坐在了草地上，不紧不慢地说：“你要说话也不等我挂断了再说，声音那么大，你大哥肯定听见了。”
　　“就是要让他听见。”金泰亨坐在朴智旻身边，笑道：“这样一来，他们那边的人以后就都不会相信你了，至于其他人，号锡哥从来就没信过你，柾国根本不管这些事情。所以智旻，你以后只能站在我这边。”
　　朴智旻难得在金泰亨面前有机会无话可说。　　
　　
　　“你之前告诉我，我和金南俊是两个对立面，将来总归要你死我活，你还说，你是站在金南俊那边的，所以我跟他之间的你死我活得加上你。”金泰亨摇头道：“事情不会发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我选择以防万一，恰好如你所愿加上你。这样不是很好吗，真要有那一天，是死是活，你都只能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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